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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奉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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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九洲艺术鉴赏文论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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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9-27 22:22 | 只看该作者
奉橘 发表于 2013-9-27 21:34
为什么人们不做学术



铃木敬的一篇文章(石莉翻译),说实在话,也好不到哪里去,不知道怎么回事

发表于 2010-7-23 22:58:51

迄今为止,对元代绘画的了解与宋、明绘画相比还很肤浅,评价也一直不高。自明朝开始,元画被归为南宗一系。南宗源起董源、巨然至米氏(米芾、米友仁父子),不包括南宋画院和北宗画家的作品。元末四大家画风的确立及其对后世画家的影响无疑是注目的。可以肯定的说,明清时期对元画的研究是局限于南宗一派,而南宗画自然不能完全代表其他类型的元画。例如,如果考虑北宗画和大量的“工匠画”,明清时期对元画的批评就决不正确,对元画价值的评价也相当含糊。   

大部分明代的画评和画史是在吴派出现之后写成。吴派形成于明代,在明代中后期雄踞画坛,当时正是“褒南抑北”思想形成之时。这些画评和画史无疑是轻视北宗画家的,并且拒绝承认联系北宗和浙派或明院画的画风的重要性。因此,应该根据评论家和美术史家的社会地位和在艺术圈里的立场,全面考虑对元代艺术带有偏见的文章。而重新审视南宗一系的文人画家的作品亦有着同样的必要性。由此,这就可能需要重新撰写一部新的元画历史。   

有人坚持认为,对中国传统绘画著作的研究于中国画的了解没有太大的帮助。当然,就个人作品风格或风格演变历史的具体研究来说,这些著作文章不能作为可靠的资料来源。一旦某种学说或观点出现后,就经常被后来的作家们引用,并加上不同的措辞。这些文章看似合理的讨论分析着作品的风格和决定风格的观念,其实它们是从材料研究中脱离出来的空想式的论文,没有将现实的风格同理论观念清晰地区分开来。因此,文章中的措词并不总是绝对的肯定。例如,对作品的评价经常是以画中是否有“古意”为基础,但笔者的观点不同对“古意”的理解也不同,对作品的评定就有很大的差别。   

基于上述原因,我们对中国大部分古代著作必须谨慎视之。这些著作是根据赵孟頫到元末四大家这一脉络思考元代绘画。我们必须通过现存的作品来研究元代绘画,不能将重点过多的放在明清时期研究这些作品的文章上。   

基本了解元画之后,我们逐渐意识到宋元(或者至少是南宋)画风之间不存在紧密的联系,例如就不可以被称为“宋元艺术”。正如没有可被称为“唐宋艺术”的风格传统一样,如果“宋元绘画”指的是未曾中断的艺术风格,那这个措辞显然是不合适的。日本的鉴赏家和爱好美术的人士在提到院体画和僧人自娱时创作的作品时,会轻率地使用“宋元绘画”一词。但是,即使是在禅画范畴内,牧谿的水墨画同南宋末年和元代的那些作品也存在显著的区别。这种区别不是单纯地通过论述牧谿具有高超的艺术判断力,而元代的僧侣画家大部分是普通画家就能解释的。这两类群体实质不同,是各自时代的特有风格繁衍出不同性质的艺术。对于这种区别,不同的看法解释也不同。例如,牧谿的山水画吸收了北宋画风,元代僧侣画家的作品主要根植于画院风格的山水。前者源于精确观察大自然的自然主义态度;在后者,自然主义则让位给在纸本上主观的、形式化的表现大自然。前者追求的是自然景象的理想化,这是北宋山水画家的基本态度,后者更倾向于叙述性。南宋后期,以牧谿和直翁为代表的人物画同元画之间的显著区别也同样被注意到了。我们不能仅仅通过画家驾御笔墨的不同技术水平来解释这些涉及艺术本质的区别,这在将来会成为研究的重点。   

造成这些区别的原因很多,我们应该根据元画的整个历史,从一个更广阔的视角研究这一现象。例如,宋末禅宗画在某种程度上源自北宋画风,并且揭示了它们的作者,禅宗画家对单色画的艺术本质、对元画有着更深厚的理解。禅宗画不同于同时代的文人画,它深受画院风格的影响,并采用在城镇艺术工厂工作的职业画家或“工匠画”的许多技法。元代禅宗画的这种趋势是接纳画院和画匠风格这两种相异因素的结果。另一方面,当我们观看元代画匠的作品,主要是佛教画时发现,它们同禅宗画一样,吸收了院画的一些风格。这一事实又如何解释呢?这是否意味着僧侣画家变成了职业画家,或者“僧侣画家”与“职业画家”变成相似的词。这两个解释在字面上可能没有太大差别,但前者是指“僧侣画家”已经不存在,后者是指他们抱着同职业画家一样的目的和态度在创作着,仍然存在。当然,元代僧侣中也有像日观和因陀罗这样具有高超艺术水平的画家。但是,现存的据说由当时僧侣创作的大部分作品,仅仅满足于表现职业画家作品中反复出现的精湛技巧,缺乏与技巧相应的内涵。   

元代禅宗画包涵了两个群体,即已经“堕落”为职业画家的僧侣画家,和属于艺术作坊的画匠,这又意味着什么?这些职业和半职业画家各自活跃在寺庙周围,互不干涉,各踞一处。而且,属于佛教画制作者队伍的画家们也有可能创作出禅宗作品、禅宗肖像画或山水画,让禅僧在画中题上颂扬内容的题词。实际上,当时的禅宗画在风格上缺少一致性,这一事实反映了这个群体的多样性。元代的佛画尽管在图像画法和表现形式上坚守传统,但在树的处理上仍然同时保留了北宋风格和南宋的用笔;或者遵循南宋院画的模式,在作品中采用宋末禅画的笔墨技法。在佛画中,新与旧,或不同形式和风格的共存经常看到。   

在某种程度上,佛教艺术发生的变化同样在元代绘画中出现了。同宋代之前和明朝之后相比,元代文人画家和艺术鉴赏家崇高的艺术思想使“艺术爱好者”(以绘画自娱的僧侣、文人等)和职业画家之间的转换达到一个更广泛的程度。   

如上所述,元代的绘画并不像明清时期所评价的那样简单、雷同。根据画家的态度和社会地位,文人画和职业画同禅僧的自娱画一样也发生了变化。例如,明清时期的评论家试图在限定的范畴内归类元画,从而建立起一个从董源、巨然到赵子昂、元末四大家、吴派文人、四王、吴恽(王时敏、王鑑、王翚、王原祁、吴历和恽寿平)的庞大谱系。许多画家不能被归于“南画”的这一事实使人认为元代是一个混乱的,为明朝及其以后的画风出现做准备的时代。在撰写元代绘画史时,应该比较南宋院画家和浙江艺术作坊的画家来研究职业画家的作品。除了研究董、巨画派,研究文人画风也是一样有必要,尤其当我们了解了浙派之后就更有必要了。浙派是在吴派之前建立于明朝的、融合了李成郭熙的山水画风、南宋院风、浙江当地的画风,甚至是米氏和吴镇的技法而成的画派。   

我曾经写过一篇研究元画的文章,谈到元代艺术史中值得注意的一些特点。我在那篇文章中指出,李郭(李成、郭熙)的山水画风在元代很流行。它作为一种风格的代表,不但得到职业画家,而且得到文人画家的欢迎。在这篇文章中,我主要研究的是被文人画家采用并转换的李郭派山水画风。   

将某幅山水画归于李成郭熙一派的说法可能显得摸棱两可。当我们进一步研究会发现,李成郭熙的风格区别相当大,他们对笔墨的运用也不一样。“李郭画风”一词结合了两人名字,可以被理解为在李成和郭熙(通过吸收李成风格和其他画风而成)画风的山水画中所发现的更偏向李成风格的画风。这样,当鉴赏家和学生们听到“李郭画派”这个词时就会有一个相对具体的概念,在判断一幅作品是否属于李郭画派时也不会无措。读者需要明白的是,这里使用的“李郭画派”一词初看可能令人茫然。但事实上这个词的涵义是相当具体的。补充说一下,尽管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课题,但限于篇幅不能对李郭画风本身进行深入研究。   

众所周知,郭熙的山水艺术主要取李成之法,并且对南宋初期的艺术界产生了不可估量的影响。但是,直接继承李郭风格的画家并不多。(1)在北宋和南宋的交替之际,大部分画家们可能沉溺于院体带来的变化中。不同地区的风土条件造成了北宋山水画的风格差异,而郭熙削弱了这种差异性。同时,随着宋朝南渡,院画逐渐成为主流画风,地位牢固,也迅速剥夺了宋朝山水画中的地域特色。山水画在本质上是对自然的再创造,是在纸本上对自然景象的理想化的再现。郭熙将北方山水艺术中的两种地域风格融合起来,增强了理想主义的意义,减弱了与自然景色亲身接触的必要性。许多画家随首都迁移到南方,迫促北方山水画风要适合表现南方山水。当然,这会受到一些技法上的限制。院画山水画中用劲利的斧劈皴、折带皴来表现山石的凹凸,山石的轮廓清晰肯定,这些特有的技法不适合表现江南温润、轻烟淡峦似的景色。南宋院画是不可避免的非自然主义,它所描绘的自然仅仅是形式上和意识上的,主题也有局限。   

这种倾向在李郭派的直接继承者身上表现得更明显,但师法李郭画风的早期南宋山水画几乎未存世。但是,我们有理由设想李郭画风在整个南宋时期十分流行,因为在宁波地区以山水为背景的佛画中经常可以看到。根据这一事实我们推测出,除了地域性特点,李郭的山水画对大部分职业画家来说还是属于传统一路。另一个不应该被忽略的事实就是,正是李成画派、范宽和郭熙以及他们在金朝的继承者,将北宋的李郭画派和元朝联系起来。   

我们经常在明清美术史著作中读到,某些画家“以郭熙为师”或“追随郭熙”之类的话。但是,这些话含有不同的意思。   

“师法李郭”大致有两类。第一类抱着对他们的画风全盘接受的态度,包括笔墨技法。第二类喜用“蟹爪寒林”来画树木。“蟹爪寒林”被认为是李郭山水画中最重要的特点。还有一些是介于两者之间。尤其是南宋后期的院画,其布局和表现树的技法与李郭山水画相似,但是在用笔上还是有区别的;也有一些作品尽管在构图上与李郭全然不同,但画中的树却让人想起“蟹爪寒林”。看来,将元朝师法李郭风格的山水画归为源自郭熙的一类画风,似乎也合情合理,而这一画风自北宋以来遂逐渐变化。在复归北宋的过程中,这一风格被重新看作是对南宋院体的反抗。这些因素在文人画家、职业画家和鉴赏家这种复杂的关系中互相影响,同时其他的山水风格也互相融合,从而产生了元朝的李郭画派。   

如果文献资料完全可靠,对李郭画风接受的历史看来可以追溯到高克恭、商琦和赵孟頫,他们可以被称为元初三大家。他们中的高房山(1248-1310)一般被认为是元朝米氏山水画的复兴者。就他现存的作品而言,我们找不到任何李郭派的影响。另一方面,关于高彦敬,邓文原在他的《巴西集》中说,他先学二米,后学李成、董源和巨然。(2)正如上面所讨论的,人们普遍认可郭熙是自北宋到明清以来,李成画风忠实的继承者。“师法李成”和“师法郭熙”的目的并没有太多区别。(3)我不知道元朝的著作中是否提到过高克恭师法李成,但是,邓文原与高克恭关系一直很好,他写的《巴西集》中决不会忽略这一点。那么,我们如何理解他所说的“师法李成、董源和巨然”?邓文原之所以这样想,是因为李成画中突出的特色“蟹爪寒林”在高克恭的画中也出现了。这就说明,他对董源和巨然的理解非常有限。即使我们承认李成的影响,但高克恭现存的作品并不支持这一假设。在未署名的《云横秀岭图》及后来的一些摹本中也未看到仿李成画风的作品。同样,在表现形式上,也很难找到李成“惜墨如金”式的笔墨技法。这样,我们就有理由解释,邓文原是通过列举李成、董源和巨然这三位北宋初期的杰出名家,证实高克恭是北宋画风的复兴者。另一个可行的解释就是同后面要谈到的商琦相比,高克恭处在一个多方面的探索时期。   

我已经讲到元代文人画家恢复北宋画风的趋势,但他们为什么要跳过南宋,恢复北宋?首先,如果南宋画风继续成熟,文人画就几乎没有了。(4)即使在创作岁寒三友(松、竹、梅)、四君子(梅、兰、竹、菊)这样的题材,也需要相对简单的技法,元代的文人画家在南宋画中找不到他们值得仿效的模式。于是,他们都转向北宋的文同和金朝的王庭筠。尤其是画梅树时,借鉴了北宋的华光仲仁、扬補之。在山水和花鸟领域,更难在南宋时期院画占主导地位的作品中找到合适的典范。当南宋院画家退步为城市的艺术制作者时,“仿马远”、“仿夏圭”之类的山水画不可能在元代存在了。   

可以说,文人画家对李郭山水画的再发现同他们对董源、巨然和米氏感兴趣一样,是受同一个原因驱使。(5)以汤垕的《画鉴》为例,他对李成和郭熙的评价并不低于董源、巨然和米氏。   

据明清艺术史书籍记载,有三十多位元代画家受李郭画风的影响,他们中有文人、学者和职业画家。这些书中提到的元代画家与宋、明、清时期的画家相比,要相对少些。而且,他们的画风起源大部分并未提及。事实是,他们中大约有三十个人属于李郭派,这说明在元代有更多的李郭派画家。   

属于李郭派的商琦,据判断死于1324年。因此,他被看作是与高房山同时代的人。(6)据传有一些他创作的画存世,但我还未见过。目前,我只能通过资料记载来判断他的风格。   

我曾引用夏文彦的观点,他认为商琦学自李成。(7)孙承泽根据饶自然的一篇文章认为,商琦学自郭熙。(8)詹景凤提到《月谿图》时说,他学自荆浩和郭熙。(9)各种诗集中记载的商琦作品的题画诗,也说明他创作了一些李郭画风的作品。(10)但显然,他的山水画并非无一例外的追随李郭风格。明初的童冀写了一首关于商琦作品的长诗,他说,很多画家学习董源,商集贤刚刚加入他们之中。商琦的画勾起了他对洞庭湖,九华和庐山的追忆。(11)这让我们相信,商琦的作品同高房山的一样,源自董源、巨然和米氏。虞集的诗透露出,他也画一些“小景画”,深受北宋末期和南宋初期的皇亲国戚、达官显贵的喜爱。(12)   

上述的论据证实了商琦作品在风格和形式上的多样性。在布局上,他可能同时采用“三远”(三远,即高远,平远,深远);采用水平构图和对角构图;笔墨技法多变。画家早期对画风和形式的广泛学习可能是元朝前期的总趋势。但是,商琦为什么要研究北宋时期绘画的所有样式?我们不禁想,“南宋绘画就是南宋院体画,即画工画”这一观念在强烈的左右着整个元代的艺术圈,从而导致画家、评论家和鉴赏人将他们的目光一致转向北宋和更早期的绘画。   

当然,也有可能在元初的画家中,刘贯道和中国北方的本土画家成为北宋山水画风的继承者。从北宋到金朝的这段时期,北部地区一直保留着北宋山水画风。北宋画风在元朝得到复兴归功于金朝,这也是事实。但是,仅靠这些事实不足以解释元代文人画家普遍回归北宋画风的运动。   

关于元初山水三大家之首的赵孟頫(另两位是商琦、高克恭),《容台集》中有首诗写道,他的艺术有着唐代的优雅,无其纤弱,有着北宋的力量,无其猛烈。这一论断将他的画风追溯到王维、李成、董源和郭熙。但是,明清关于绘画史的文章没有提到他同李成和郭熙的联系。很多文章写道,赵子昂是一位勤奋临习古画的画家。正如李铸晋先生所作的深入研究,赵孟頫精通并融合了早期的画风和技法。因此,在他的习画生涯中,如果对李郭画派感兴趣也并不奇怪。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现存的一些由他创作的仿郭熙的作品,象白珽在《湛渊遗藁》中提到的一幅作品。白珽,比赵孟頫年长几岁,这部诗集写于赵孟頫死后第三年1326年。关于诗文中提到的摹本是否是赵孟頫所作,尽管没有资料可查,但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进一步证实我们的推测,即赵孟頫在学习唐宋绘画时,郭熙的山水画也是他研习的风格之一。   

李铸晋先生曾发表过一篇深入研究赵孟頫画风的文章,尤其提到《鹊华秋色图》和《水村图》。在文章中,他对南、北宋艺术和《鹊华秋色图》、《水村图》这两件卷轴之间的关系得出了一个明确的结论。但是,可能因为他主要研究的是这两件卷轴的艺术风格,没有提到赵画中有李郭画派的元素。在我的这篇小文章中,我将根据传为赵孟頫所作的《重江叠嶂图》和《双松平远图》来谈论这一方面。   

《重江叠嶂图卷》有画家自己题的词,注明时间是1303年2月7日;在卷轴末端,是虞集、石巖、柳贯(题于1333年)和其他元代的名人,以及明代诸如吴宽、沈周、周天球和王世贞等十人的题署。卷轴上还盖有梁清标等人的收藏章。就我个人的观点而言,这幅画和这些题署最初并不是在一张完整的卷轴上。很有可能原来的题署,或者是它们的一手摹本,被添加到是二手摹本的画上。在重新装裱卷轴时,部分题署被挪动或增加或重组。因此,在研究这幅卷轴时,我们必须要明白,不能因为目前这幅作品中不充分的细节描写,笔墨上的不果断和缺少写实性的再现,而谴责原作者赵孟頫。   

明末的顾复谈到这幅卷轴时认为画家“师法河阳”(即郭熙)。(13)但是,这件作品在对自然的捕捉,再现自然的方法,构图设计、描绘的技法上并未完全采用郭熙的画风。李铸晋先生在《重江叠嶂图》和《双松平远图》中看到的南宋院体画风也在这里出现,甚至有些技法也让人回想起被认可的董源和巨然的画风。   

卷轴从右下角繁杂突出的芦苇开始,将观者的视线斜引至左上方的山群和三角形的山峰。接着,视线向左斜移到溪流中的石块,再沿着溪流和河岸往远处,最后到达在薄雾中若隐若现的山脚。阻断视线移动的是前景中的两棵松树和一棵枯树。画中不断移动的视点和对物体的安排,初看是采用了南宋画中的对角线构图。这种构图经常在垂直而狭长的挂轴和册页中采用,通过合理的空间布置和对比来弥补有缺陷的西方透视;它们也尽可能的在深远和垂直方向扩展。但是,在一个连续的水平空间里,斜角构图产生的纵长效果会显得单调。我们再来看传为夏圭所作的《溪山清远图卷》。这里,观者的视线同画面平行移动,前景和中景,背景的之间的间距一样;按照垂直方向变化的视点,中景和背景有变化的结合,创造出了多样性的构图效果。也就是说,不是无意识地在竖卷轴局部中运用斜角构图。因此,我们更有理由相信,在《水村图卷》局部中看到的斜角构图不是单纯的借鉴南宋院画,而是有目的的。   

郭熙山水画中的视线移动,是通过对角线、山脉的斜向产生的。加入其他的物体是使这种效果不会中断,或者是作为加强深远效果的辅助物,这在本质上同南宋画院的山水画不同。南宋画院的山水画将自然景象集中在占一半画面的斜角内,其余都是空白。《溪山秋霁图卷》(传为郭熙所作)卷轴中锯齿状的山脉底部,靠近卷轴边缘的重叠矮山就是一例。(14)如果将《重江叠嶂图》分成三份,将最下面一部分拿掉后(这一部分几乎全都是水,在观者的视点移动中不起作用),画中的自然景色及其布局同刚刚提到的卷轴十分相似。画中两组斜着升起的群山之间,是交错的岸滨和被侵蚀的矮山,而不是山缘。视线虽然受到了限制,但是移动的效果更明显,观者的眼睛以Z形路线直接看到远处,这样的构图使我们感受到一个被延长、深邃的空间。也就是说,结合了范宽的布局设计——在主峰和观者之间建立起一个广阔的空间——和李成的通过夸张物体体积对比表现距离的构图。这种结合正是郭熙山水画构图的原则,并被画家运用到这件卷轴中,可能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当然,有着交错岸滨的溪流也是董源作品中值得注意的样式,但其目的和表现的方法却是不一样的。   

郭熙画中另一个显著的特点,就是卷轴底部的“蟹爪”树。关于这些树和《溪山秋霁图》中的相似性,我们应该再看看后来提到的卷轴本身。但是,需要指出的是,《重江叠嶂图》图末的蟹爪树没有像《溪山秋霁图》那样在近距离出现,而且它们的高度只占整个卷轴的三分之二。从这方面来看,这件卷轴说明赵孟頫在距离表现上的不熟练。这也引起我们的猜想,即使现在的这件卷轴是摹本,在树的表现上同《重江叠嶂图》也没有太多差异。   

尽管我们不得不承认赵孟頫对透视的理解比较肤浅,这些树当然也起到了强调卷轴最后部分的作用。指向最后场景的是创造出宽阔无限的空间效果的渐细的土堤,由于这些突出的树木的存在,使这一效果令人印象深刻。这种布局没有在董源风格的作品中发现,例如《寒林重汀图》和《潇湘图》,马远、夏圭和以王维为代表的唐代画中也没有这样的构图。我们不禁会想,他是通过郭熙借鉴李成,或者直接通过郭熙,或者是南宋以后郭熙追随者的画。   

当然,我们也可以根据次要的细节,指出郭熙画风的元素,但如果我们把现在的卷轴看作是二手摹本,再这样做就无意义了。而且在同一件卷轴中,我们也能指出南宋院体或董-巨的图式。在之前提到的李铸晋先生的文章中,他讨论的V形构造在这里没有完全消失,但是其作用同米氏山水画中的V形构造不同。这在《潇湘卧游图》和高房山,杜贯道题词的《离合山水图》一类作品中也可以看到。   

赵孟頫的另一件作品《双松平远图》证明了他对李郭画派的继承。我没有见过原作,仅仅从目录上得知有两篇杨载和童轩的题署。但是,正如书中印刷品所再现的,作品没有刻意的痕迹,没有摹本中迟钝、杂乱的笔触。印章和题词的书体看来也是可靠的。   

根据我所掌握的有限资料,我还没有看到关于这件卷轴的任何诗或文章。关于这件作品的历史,是否如吴升所说,最初由钱素轩收藏,后被黔宁王所得就不得而知了。因此,它在被安岐得到之前可能几经转手,最后进入清朝王室收藏。   

我不打算具体研究这件卷轴的历史,因为这同本文没有重大联系。但要指出,当作品在安岐手中时,顾复可能曾经见过,并断言作品师法郭熙,正如他作《重江叠嶂图》一样。顾复的博学和鉴赏水平,以及吴升和安岐的观点(都认为这件卷轴是仿郭熙的画风)当然不能忽视。但他们的观点是指上面提到的第一类还是第二类“师法郭熙”,仍然存在疑问。但是,它们至少可以作为一个有价值的证据,证明明末的部分艺术圈并不是极力反对郭熙画风的山水画。   

卷轴一开始是两棵巨松一些枯树和河岸上的石头。空白处暗示是水,穿过水域是沙洲和低矮的山脉,一直延续到卷轴结束。在一幅横轴中,一系列场景从右向左展开。从特写的古树和一处空白的空间,扩展到沙洲和占据卷轴上部的远处山脉,然后斜移向上逐渐消退成一条线。随着景象连续性的发展,视点在画面上轻松的移动。   

如上所述,这种类型的构图——放大前景中的物体,接着是表示宽阔空间的空白,再上面是远山,观者的视线按照这样设计出来的对角线轻松的移动——可能是南宋院画艺术的特点。马远和夏圭一派的作品主要采用这种构图原则。但是,这种构图主要适用于竖轴和册页,不是总适合横轴。关于这一点,我在比较赵孟頫的《重江叠嶂图》和传为夏圭所作的《溪山清远图》时已经指出了。这件被认为是夏圭原作摹本的山水画同《双松平远图》一样以水为边界,陆地向左斜着延伸。但是,前景、中景和背景之间的视觉关系在特征上同后一幅不同。这种区别是由郭熙和源自郭熙的马-夏派山水对空间构造的不同观念造成的。以传为马远所作的现存作品中最典型的《风雨山水图》、传为夏圭所作的山水,或是李铸晋先生提到的另一幅《风雨山水图》为例。   

《重江叠嶂图》和《双松平远图卷》中有许多相似处。其中一个是对群山的处理,截断了视线向上的移动。尽管视线向上的移动被终止了,却为向右和向左的延伸创造了可能。前景是树,中景空白,背景由远处的沙洲组成,不同的间距安排使观者的视线因为向上移动的中断,而慢慢地被引导转移到左上。   

李成风格的平远山水,旨在从高视点向下看,描绘中国北方的低地,在中国画中,能被发展的透视方法有限,这是表现距离最合适的形式。视点越高,近景和远景之间物体的尺寸对比就更弱,远大近小的基本透视法发挥不了太大作用,导致完成的作品缺少有规律的视点移动。李成风格的平远山水只有在作品中采用散点透视,如前景用平视,中景和背景用高视点,这样,再采用近处的物体体积大而清晰,远处的小而模糊,作品才会显得自然。远处的就向后退,近处的和大的物体就更接近观者,这样就扩大了空间。当我们这样考虑时,顾复对《双松平远图》是学自郭熙的解释就不是完全准确了;我们甚至可以认为这件作品是学自在郭熙的作品中重建的李成样式。但是,如上所述,没有必要把元代的李郭画风往下各自分成李成和郭熙画风。   

尊重北宋画风是元代文人画家的普遍趋向,包括传播北宋山水画中大型作品原有的丰富和充实。北宋是一个大画流行的时代,不但道教、佛教和宫殿经常用壁画装饰,而且富裕家庭也用绘画来修饰卧室,尤其是用诸如树、竹子和石头等物、山水画、花、鸟之类的题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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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9-27 22:22 | 只看该作者
奉橘 发表于 2013-9-27 22:22
铃木敬的一篇文章(石莉翻译),说实在话,也好不到哪里去,不知道怎么回事

发表于 2010-7-23 22:58:5 ...

接上层


像这样的壁画肯定需要一些特定的要求。一种是运用金、银这样丰富的色彩,在单调的画面上获得形式美。日本的壁画和障屏画也是这样。在这样的画中,没有必要真实表现物体,更重要的是用什么处理方法,用什么颜色来表现特定的主题,来控制张力与和谐,以及各个主题的形式,这对北宋重彩花鸟和“青绿”山水壁画来说是必不可少的,尽管这些作品没有能够保存下来。另一个可取的特色是对山水而言,即巨型的构图,这能增加放置壁画的内部空间,并通过观者和被描绘的山水之间虚拟的无限空间吸引观者。有时,一面大墙不足以安置下一幅画。挂在这样的墙上,即使它可能是一幅小的挂轴,也应该有视觉上的充分延伸。显然,北宋的山水画,尤其是李成和郭熙的作品,常在这类壁画中出现。尤其是郭熙的山水,正如《墨庄漫录》中描述的,其立体感使观者感觉自己正漫步画中。(15)冯道真墓里的壁画是最好的例子。这幅壁画采用了范宽和郭熙的模式,一方面,观者似置身其中,另一方面,观者感觉墓室空间比实际的更宽敞。(16)北宋山水画的体积效果随着南宋院画风格的建立消失了,逐渐让步给注重局部景观的画风,典型的有“残山剩水”、“马一边”、“马一角”。   


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与北宋相比,元朝是壁画艺术的全盛时期。当时的散文集和诗集记载了对壁画的论述和画家的自传,这证明很多作品是画在墙上的,可以被看作是元代画家关注北宋山水的自然结果。在元代李郭追随者的山水画中看到体积效果并不是件令人惊讶的事情。从另一个立场来看,也可以说正是元朝壁画的流行,导致了画家对北宋山水画的兴趣,尤其是对李郭画派。我们想象得到,赵孟頫对李郭画派的兴趣是同其对壁画的兴趣联系在一起的,因此要在他所作的两幅卷轴中找到壁画的特点并不难。   


明清对元画的评价可以概括为“粗纵逸格”,③是针对笔墨技法及其在画中产生的效果而言。当然,刚才引用的这个评价不是指所有的元画类型,而是限于同吴派文人画有关的作品。也就是说,是属于南宗一系的作品。但是,同样的评价也适用于其他一些领域,例如画匠群体中的成员的作品。可想而知,粗笔同流行的巨幅作品不是没有关系。更不用说在大画中,对形式和大块色彩的把握要比精巧的局部花费更多的精力,对墨的运用也不同于小画。尤其是在水墨山水画中,深色墨团和阴影的微妙对比同大胆的用笔是密不可分的。   


在某种程度上,这样的笔墨技巧使大画更加写实。于是,在赵孟頫的《双松平远图》中发现粗放、自由的元画笔墨特点是顺理成章的。同样,当我们考虑李郭画风的壁画性时,这一特点在元朝后半期一直领先也是很自然的。   


就目前我们所知的关于中国古代艺术史书籍的论述,我们没有找到任何同高克恭、赵孟頫、商琦和其他元初画家有直接联系的李郭派画家。尽管很多元末的画家将自己归为李郭派,但是他们中大部分人连生辰都没有记录,更没有他们的作品保存下来。   


我们可以通过李郭派画家现存的作品研究他们。曹知白生于1272年,比赵孟頫晚二十多年。根据这个时间,他们之间可能存在师生关系,但上面提到的资料中没有提到这一方面。朱德润生于1294年,比曹知白晚二十多年;唐棣生于1296年;柯九思,1312年。这三人可能同曹知白一样,以某种方式同元初的三大家保持着关系。这里,要提一下王渊,他主要活跃在元末,师法赵孟頫,却主要按照郭熙的风格创作。(17)将来,可能会对刚才提到的这四位画家之间以及他们同元初三大家之间的关系作深入的研究。   


曹知白保存下来的作品很多。但是,在讨论它们之前,我得承认自己只亲眼看过一部分。因此,我的讨论是建立在假设的基础上,即它们是曹知白的真迹或是第一手摹本。   


曹知白的代表山水画是《群峰雪霁图》(台湾故宫博物院收藏)。根据画面上方黄子久的题识,作品是1350年曹知白79岁时所画,受王维影响。当然,题识没有解释为什么提到王维,或者仅仅将他作为文人画的典范提及。   


这件作品的空间结构显然同赵孟頫的《双松平远图》和传为郭熙的《溪山秋霁图》不同。前景和中景自然是“蟹爪”树,即使是山峰的顶端描绘的也是白雪覆盖的中国北方景色。但是,李郭传统中的平远特点完全被巨山破坏了。画中没有远山。庞大的主山,主山和观者之间巨大的空间,下方的两棵松树和一所房子。根据这种样式,这件作品可以归类于范宽一类的风格。如果郭熙的山水画可以被看作是李成和范宽风格的综合,这件作品尽管不同于《双松平远图卷》,也可能属于郭熙传统。   


这件作品的画家没有采用李成式的透视,主要是前景特写,远景缩小。如果我们要寻找类似这种透视的部分,一定是作品的下半部分,也就是前景和中景。如果我们把下半部分看作是独立的作品,枯树和两棵松树就占据主体位置,对面岸上的低山山缘向上斜着延伸到左边,直至消失在松树上方的空白空间。正如传为赵孟頫所作的《重江叠嶂图》在其有限的局部中采用李郭画风,所以,这件卷轴可以被看作是李郭画风和范宽传统影响的结合。   


正是何良俊、李日华和其他人指出,曹知白的山水画风源自李郭。或者至少有人承认画中保留了一些李郭的画风。(18)比曹知白稍晚成名的夏文彦发表了他自己的解释,认为曹知白的山水艺术追随的是冯觐的画风;关于这个解释,《画史会要》认为曹知白的画风来自王诜。古代画论的作者在讨论画家风格时,不总是在研究完他所有的作品后再得出观点,有时是根据自己有限的几次机会看到的几张作品。因此,他们在文中的论述不尽可信,尤其是夏文彦的观点已经受到严厉的批评。曹知白现存的作品不全都是李郭画风,即使有能称之为李郭画风的也不是完全摹仿。他的作品可以归到我们上面提到的两种“师法李、郭”类型的第二种。普林斯顿大学收藏的《枯木竹石图》、台北故宫博物院的《双松图》和《故宫名画》的印刷品《松柏图》都是例子。从这些作品的题目就可以判断出,这些山水画不是“出自李和郭”。这证明,在那些著作中提到的似李郭画风的曹知白的画,象《群峰雪霁图》,实际上在构图、透视、空间处理和观察自然的态度上并不能完全遵循李郭传统。   


显然,曹知白的《群峯雪霁图》中缺少李郭画风中最重要的特点,即对深远的表现。这在他的《山水画》(《故宫书画集》,第42册)中甚至更明显。这幅画基本上是南宋院体的对角线构图,四处分布着“蟹爪”树。没有前中后的三段构图,甚至比《群峰雪霁图》更平坦,有一种几乎不受粗笔和大胆笔墨影响有节奏的移动。山水画的主要目的是描绘自然中理想化的一面,但却在这幅作品中被忽略了,它通过自然的场景主题表现自由、奔放的笔墨。画家对前景中两棵松树的处理态度可能也值得注意。松树几乎是用一种无意识的笔势创造出,不是现实主义的尝试。在作品中,起支配作用的是表现松树下阔叶树丛有变化的湿墨和强有力的笔触,在表现土堤和群山时甚至比《群峰雪霁图》更肯定。郭熙通过四季、早晚光线的变化,试图表现自然的气氛。但是对空气的描绘并没有吸引这位画家的兴趣。钱杜在谈到曹知白的作品时用了“荒率”一词,恰倒好处的描绘了在李郭传统中的曹知白的山水艺术。   


与明代的文人画家相比,元代的文人画家之间有更广泛和更亲密的联系,风格之间的相互影响更深。我们完全可以推测出曹知白受到了赵孟頫的影响,(19)并通过曹知白的叔叔曹庆孙一直延续到柯九思、杨廉(20)。有资料说明元代后半期的一位李郭派山水画家朱泽民同赵子昂也有密切联系。(21)关于唐棣,沈梦麟肯定地认为他学自赵子昂。(22)而夏文彦认为这两人是郭熙一派的画家。   


唐棣现存的作品不全都是追随李郭画风,有些是属于赵孟頫的画风,尽管这还需要再推契;他所作的王维的《辋川图卷》摹本(时间是1343年)比传为郭忠恕所作的另一件摹本更好。这证明他广泛研究过唐宋绘画,像许多其他元代画家一样,没有将自己限制在笔墨技法和构图中的框架中。   


唐棣仿郭熙的山水画有1334年的《山水》、1338年的《霜浦归渔图》、1352年的《雪港捕鱼图》等等。最后一幅在构图上同曹知白的《群峰雪霁图》非常相似。他在《霜浦归渔图》中表现出的观察自然的态度让我们想起曹知白的《枯木竹石图》和《双松图》。(23)   


《雪港捕鱼图》采用深远和平远,从前景低处到左上方是用平远表现,远处的主峰和群山从一个高视点水平看。同《群峰雪霁图》中主峰——仅仅在作品和观者之间建立一个广阔空间——相比,这件作品中的主峰还有一个附加作用,即增强空间深远感。整个构图受南宋院风的影响。更具体的说,主峰和画面左右的远山处理的方法让人想起郭熙的技法。对角线构图的高山遮住了地平线,限制了深远和平远,这在南宋院画中是常见的。如果这件作品能够归于李郭传统,我们又找到了另一个元代所谓的李郭派山水在特征上不同于李成和郭熙的证据。而且,群山和土堤的轮廓线富有节奏、肯定、清晰。这些轮廓线看来似乎是使独特的土堤、岩石和群山更突出,但事实是为了减少它们的三维效果和遮蔽他们之间的空间关系。因此,主峰的巨大外形没有它应有的体积效果,仅仅是一个扁平的形体。这件作品中强烈的节奏感和运动感不是通过其构图表现,是岩石和土堤的强烈明显的轮廓线,和山层与岩缝的“结构用笔”的结果。当画家根据李郭风格的山水画选择他的图式时,部分采用了南宋院体的构图。李郭传统的中心主张被不可避免地忽略了,自然主义的描绘变得不可能。   


与这幅作品相比,作于1334年的《山水》(24)更忠实地摹仿了北宋山水。作品的构图采用三段透视,前景是古树,中景是树丛中的小屋,远处是一群矮山。前景中的土堤从右到左斜着向下;中景从左上方向右下方伸展,似乎想与前景结合;后景中的远山从右上方向下斜移。构图或多或少类似许道宁的卷轴和刘松年的山水画(美国普林斯顿大学美术博物馆收藏)。“蟹爪”树同在《雪港捕鱼图》中一样相当普遍,还有多变的“结构用笔”,但是土堤和群山的表现方法很接近李公年的山水和《溪山秋霁图卷》。这件作品在再现单个物体上相当成功。但是,前后、左右的群山关系明显不同。远山没有揭示出画家表现距离的强烈愿望。在整个风景中,封闭的空间并不大。这幅作品总的看来比较平直。   


在创作于1338年的《霜浦归渔图》中,画家的兴趣显然集中在走在回家路上,放声大笑的人身上,甚至比1334年的山水画中正在野餐的人物关注得更多。   


因此,唐棣的作品不仅在构图上违反了李郭传统,对个别物体的描绘也是如此,这应该是建立在对自然的深入观察的基础之上。作品不可避免的被程式化,特别是对粗爽笔墨技法的采用,似乎想弥补这个缺陷。就像在曹知白的作品中看到的一样,我们在这里看到了对李郭山水画风的肤浅解释。   


另一位在笔墨的运用、构图和对空间的表现中,同这些画家有相似处的画家是朱德润。他的风格同唐棣和曹知白一样,没有局限在李成——郭熙的传统里。他的名作《秀野轩图》就是证明。在这件作品中,可以看到赵孟頫的影响在强烈的起作用。夏文彦说:“朱德润字德明,其山水师法郭熙。他的类似郭熙风格的作品非常精彩。”柯九思《丹邱生集》中的一首诗还有他现存的作品都支持了他学习李成和郭熙画风的观点。(25)但是,他对李郭画风的认识也有限。然而,正是这样,建构了元代中后期的艺术准则。巨幅作品《林下鸣琴图》同唐棣的作品一样,前景和中景是传统的“蟹爪”式的树。阔叶树的叶子用浓湿点画出,画家显然没有表现簇叶三维空间的意图。根据构图,前景是夸张的树,随之是一处空白,暗示从其右到左上方是茫茫一片水景,和一些伸进空白处的浅滩轮廓。从引导观者的视线从右向左移动,这件作品在构图上或多或少还是成功的。前景中的土堤和远山的安排尽管表示不同间距,但它们之间的空间没有交代充分。出现这种失误是因为用墨不够纯熟。透视原则早在宋朝就确定了,对其理解的不充分也可以在“绘画馆”收藏的一件作品中看到。   


与刚才提到的两幅山水画相比,如何来解读《秋林读书图》?(26)比较《林下鸣琴图》以及绘画馆的作品,这幅作于1352年的《秋林读书图》可能相对属于朱德润艺术活跃的后半期。我们发现它在表现方式上同那些作品有些不同,树和其他的地方让人想起《秀野轩土燕》。《秋林读书图》立刻让我们想起东京国立美术馆收藏的李在的山水画。在某种程度上,这两幅作品在主峰的外形上、土堤在整个构图中的比例、笔墨技法和其他局部上不同,但它们在构图观念上大致相似:前景是长在岸上的松树,主峰和主峰后的远山。李在的山水画从前景到后景之间的空间结构很出色,忠实追随李郭传统。相比之下,《林下鸣琴图》在前景和主峰之间的空间表现上就有缺陷,远景中并置的主峰和远山刻画精确,通过丘陵中的裂缝可以看到山景。在这方面,这件作品不能与李在的作品相比。李在的作品以表现高耸入云的远山而引以自豪。朱德润这件作品中短而锐利的“结构用笔”和簇叶可以被看作是他有南宗倾向的暗示。因此,作品的构图原则和主题之间的紧密联系表明了李郭画风的影响。   


可以说在某一方面,中国山水画是在对自然深邃的洞察力和宇宙观下产生并发展的。但是就表现形式来说,起支配作用的是非常简单的自然论。树必须深扎入泥土中、前景中的树石不允许侵入中景的群山、草、藤蔓和芦苇根据它们在自然界的本来面目在绢纸上准确的再现。这就是基本原则,必须一直追随,甚至是在逸格山水中也是如此。当这种初始的自然论成熟后,一种优秀的山水画诞生了。画家试图创造一个漂亮、理想化的自然,进入一个理想化的自然景象,自然应该象它该象的,而不是它现在的样子。据此,元代李郭派的山水画在其艺术水准上不总是优秀的。尽管他们选择北宋模式的构图和自然物体上,尽管在尝试壁画似的体积效果,仍然没有北宋绘画中出色的空间感,尤其不擅长处理自然主义和理想主义之间的和谐。这个缺陷不能仅仅用画家水平的参差来解释。一种理由是因为各种不同的形体不合理地在同一幅画中出现了,但主要的原因应该是画家缺乏对自然深邃而严格的观察。对北宋艺术的肤浅理解和尊重,没有洞察其精髓,导致了过度保守的表现,可能也是另一个原因。画中表现的自然初看似乎广阔无垠,但画家所想的是情绪上的效果。这一趋势在曹知白的《群峰雪霁图》;唐棣的《霜浦归渔图》、《雪港捕鱼图》和1334年的山水画,和朱德润的其他许多作品中可以看到。尤其是唐棣的山水和朱德润的《林下鸣琴图》分别表现了一群文人在树下玩乐,画家希望观者来一起分享这气氛。当我们考虑北宋山水和南宋画院作品中人物差别的意义时,上面提到的唐棣和朱德润作品中的人物属于南宋画院风格一类。   


元代山水画的基本趋势沿着董源和巨然、大小米,更远的是李成和郭熙的方向发展,甚至追溯其源头至王维。但是,他们对这些典型画风的理解差强人意。   


如上所述,元代文人画家的一个显著特点是他们与职业画家之间的相互影响。但当时的文人画家,喜欢艺术的学者与文人,看来并不是一直歧视职业画家。当然,他们在理论上将文人画家和被他们称之为画师或画匠的职业画家区别开来。但是,元代文人画家诗文集中,表达了他们对地方画家和职业画家的作品的欣赏和尊敬。根据这些作品,我们完全可以推测出在文人画家和职业画家之间有密切联系。在这点上,元代文人画家的态度同道教画的职业画家是一样的,职业画家吸收了董源、巨然、米氏、李郭(李成和郭熙)、马夏(马远和夏圭)的画风。尤其是浙江地区对李郭画风的普及,随之而来的一定是缺少或是程式化的表现自然主义,这不可避免的成为从地方氛围中脱离出来的艺术风格。这个推断导致了一个暂时的论断,盖有郭熙印章的《早春图》和《岷山雪霁图》应该是浙江地区的当地画家所作。同样,朱德润的《秋林读书图》受北宋传统的影响,尽管在用笔上不同,但在对自然的捕捉和在纸上表现的方式与刚才提到的两幅作品相似。因此,我们有必要考虑这件作品和以戴文进为代表的浙江画派之间的相似性。事实上,正是对元代变通性的继承,使得明代的浙派能够接受不同的画风,象李郭、董巨、米氏、马夏等等。浙派对笔墨的自由、多变的运用也可以追溯到元代绘画。   


在这篇文章,我讨论了延续北宋画风的一个元代文人绘画,尤其是李成——郭熙的风格。北宋绘画一直是我艺术评价的标准。元代李郭派山水画没有得到很高重视是自然不过的事情,将它们同明朝文人画家、浙派、周臣和唐寅的画派或者是清朝的吴派画家的作品相比时,评价当然不一样了。从有限的画家和作品来讨论元代的李郭画派,必然冒着忽略其本质特点的危险。我知道我还应该提到刘贯道、柯九思、姚彦卿和其他人。关于这些画家,以及在道教绘画中发现的李郭画风的作品,浙派地区匿名画家的作品,它们对明朝的影响等等,我希望再有机会来研究。   






注释:   


(1)同画院有联系的郭熙派画家,我们可以列举出徽宗画院的郭信、杨士贤、顾亮、张浃、还有朱瑞,他们都被封为待诏。随着南渡,他们也搬到钱塘,继续在高宗的绍兴书院任职。有一些传为朱锐的作品存世,其他四人的作品没有已知存世的。根据书面资料,在画院之外直接或见解追随郭熙的画家有胡舜臣、张著、陈椿、雷宗道、吴臣、宗处、卢道宁等。值得指出的是,他们都是浙江人。胡舜臣留下了一件卷轴《送郝玄门使秦图》,现收藏在Osaka Municipal Museun of Art。关于这件卷轴,根据最后蔡京的题诗、莫昌、袁华和其他元代画家的题识、和沈周的题识,还有值得研究之处。然就其画风而言是北宋郭熙的风格,同时采用了其他一些风格于其中。我们也可以举一些北宋末期,学李成一路的画家名字,他们大部分都是中国北方人。我们没有找到任何完全活跃在南宋时期的李成派画家。   


(2)见《巴西集》,“故大中大夫刑部尚书高公行状”。   
(3)吴则礼《北湖集》。   
(4)《徽宗画院的改革和画院山水的建立》,见《东方研究所期刊》,东京大学,第38册,第181页。   
(5)董其昌《画禅室随笔》。   
(6)《图绘宝鉴》卷五,“元朝之部”。《元史》卷一五九,“列传”。   
(7) 同上。   
(8)孙承泽《庚子销夏记》卷二。   
(9)詹景凤《东图玄览编》卷四。   
(10)《蒲菴诗集》卷一,《见心来复》。刘基《诚意伯诗集》卷十三。赵孟頫《松雪斋文集》卷三。《历代题画诗类》卷十二,山水。   
(11)童冀《尚絅斋集》卷十二。   
(12)虞集《道园学古录》卷四。   
(13)顾复《平生壮观》卷九。   
(14)在传为郭熙所作的作品中,这见卷轴可能是最能反映北宋风格的作品。很难推测出这件作过修改的作品的时间,但是完全可以把它看作是摹本。它同元末李郭风格山水画的诸多相似处,让我们有理由将这件摹本时间归于元朝后半期。   
(15)张邦基《墨庄漫录》卷四。   
(16)《文物》1962年第10期。   
(17) 屠隆《考槃馀事》。李日华《味水轩日记》(文章注明的日期是1609年9月5日)、陈洪绶《宝纶堂集》卷二。钱泳《履园画学》。程庭鹭《小松园阁画跋》。   
(18)夏文彦《图绘宝鉴》卷五。康熙《钱塘县志》。《柳待制文集》、《海叟诗集》。   
(19)何良俊《四友斋丛说》。李日华《六研斋笔记三笔》。   
(20)王逢《梧溪集》卷五。   
(21)同治:《苏州府志》卷九十一。周伯琦编的《雁门集》卷十二,“墓志铭”。   
(22)沈梦麟《花谿集》卷二。李日华《六研斋笔记三笔》卷三。   
(23)“天下几人画古松,近代独称唐棣好。莫郎样也里中子,每见虬枝惊绝倒。”   
(24)《中国画》第2期,1959年。   
(25)柯九思《丹邱生集》。   
(26)《南宗衣钵》中有印刷品

168#
 楼主| 发表于 2013-9-28 11:16 | 只看该作者

《砥柱铭》质疑的死结——60年缺乏正规的社会科学教育,带来社会危害


发表于 2010-7-23 22:49:40
这样的文章,
这样的想法,
就是危害的具体表现。。。。。


一代民众,
已经失去了基本的价值观念,
非常恐怖。


非常恐怖。。。。。主要在于发表意见的人完全不知道他是无知的,社会报道也不知道他们可能在搞笑。

要是不对,一点就足够了,还需要九点吗?


倒腾了九点,
无非说明,他看不清楚。

这些文字,
都没有脱离我的标题的定性文字。

现在没有一个一流鉴定家,
敢于说《砥柱铭》是赝品,
都是些江湖人士,在那里想当然耳。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国人开始喜欢探讨利益,利益关系,
不探讨书画本身,
鉴定本身。

如果大家都看别人,,,,,,,
这个。。。。。。




我明白了,
这就是拍卖场上,
数百万元买假货的原因。

9大漏洞我是一一反驳,
还没有发表,
因为那是一篇文章的一个部分。。。。


其中自相矛盾处,
正如楼上所言。

我现在倒是想起来这个裴光辉,
在雅昌网上,自己说是裴光辉的吹鼓手,
被我辨认出来,
后来就不见了,太奇怪了

春眠回答了得之的帖子,
我看不需要争论,
于是请春眠暂时不要展开讨论,他也给了我薄面。


王乃栋的水准,
各人心中一杆秤。


169#
 楼主| 发表于 2013-9-28 11:21 | 只看该作者
奉橘 发表于 2013-9-28 11:16
《砥柱铭》质疑的死结——60年缺乏正规的社会科学教育,带来社会危害

写字的几大问题
发表于 2010-4-24 23:17:37


第一个问题,就是写字要有一定的速度。
写字,不是爬字,更不是蜗牛字,
没有一定的速度,
把写字本意丧失了,
在那个情况下,
追求什么中锋,是毫无疑义的。


就好像,
体操运动员,
比赛时候,
在那里蜗牛一样做分解动作,
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

中锋,
乃是不暇思索的情况下体现出来的技巧,
不是分解动作中作的技巧,
看一下滑冰就知道了,
没有速度,
就一个屁蹲坐在冰块上了。


目前,
很多人在玩这种“分解滑冰动作”,
支离破碎,
惨不忍睹,
居然还有人叫好,哈哈哈。

现在人写字第一大问题,
就是没有速度,
所以,
很难看,没有办法看。


南京的几位书法家,
倒是知道,写字要有速度,不能支离破碎,
但是,
他们滑向了另外一个方向。



第二个大问题,
是单调。


不管是抓小笔的,还是抓拖把的,
写出来的东西,
绝大多数单调得吓人。淡薄得不像人写的!看不到人。


书法是艺术,是生命力、创造力的体现。


现在书法,单调,重复,自己玩自己,还以为很好玩!一点生命力都没有,真可悲!



第三大问题,是写字没有信心!


不要看他们张牙舞爪的,
其实就是没有信心。


你看到哪个阔人把人民币贴在脸上走路呢?
现在书法界,在艺术领域,类似于把人民币贴在脸上,害怕人家说他没有钱的人很多!
就是没有信心。


他们自己看看自己的字都没有信心。




不从容,四处搞怪,一点古代文人写字那种不在乎的气氛都没有,
简直就像穷人在装阔!


书法哪里是这样搞的?

这种没有信心的字,
看到董其昌那种特别有信心的字,
真是越看越不理解。


现代人是真不理解董其昌。


王铎他们还能看看,
董其昌对他们来说,有点遥远了。



没有信心的另外一个表现,
就是极度保守。


极左和极右,都不是正常状态,这一点难道诸位不明白?

第四大问题,俗气。。。。。


绝大多数的字,
俗气的一塌糊涂。。。。这个太明显了,不需要展开论述了。



浙江美院很复杂,
搞不清楚。

现在写字的人有一个基本道理他们不明白,
一点都不明白,
大家都吃菜的,
太咸了不能吃,太淡了也不能吃,
就这个简单的道理,
现在书法,要么拼命放盐,好像他家是开盐场的。
要么舍不得放一点盐,好像被封锁了。


整个一群乱七八糟的厨子,
一塌糊涂。


古代那么多名菜,怎么就学不会的呢?


书法,就是那么回事。

说一个不很恰当的例子。


开汽车,
大家估计都会了,
开车要开在车道中间,大约相当于“中锋”要求。


但是你不能开每小时10公里的吧?

错误的熟悉,
就是完蛋的前奏。

今天又想起来一条,
老一辈书家,
也就是2000年前后去世的那一辈,
他们不论写得如何,
字内有阴阳,
这是最起码的事情。


但是现在很多人写字,
有阳无阴,真是恐怖。

你吃饭时候要吃素菜吧?


这就是阴阳。


写字也一样。


170#
 楼主| 发表于 2013-9-28 11:23 | 只看该作者
奉橘 发表于 2013-9-28 11:21
写字的几大问题
发表于 2010-4-24 23:17:37

从上海世博会“不小心”盗版了日本歌曲,想到的事情


发表于 2010-4-21 06:19:56


很抱歉,
搞了一个鲁迅式的标题,
也算是盗版鲁迅了。


歌曲啦,
艺术啦,
书法啦,
都是艺术创作啦,
这么多年,
从事职业艺术创造的人,
收入非常有限,
在这样的条件下,
怎么可能不盗版?


怎么可能不出现笑话?


只要有原因的种子,种下去了,
一定会有惊人的结果,
总是这样的。


现在已经到了全面重视的时候了,
不能总是关注那些以为是“重要”的东西。

今天爆出第二桩涉嫌抄袭,
哈哈,
说世博会的场馆与吉祥物也是抄袭的。
哈哈。。。。我在冷笑。。。。
社会科学的投资太少了,
仅有的学术界,那个学术界,却不知道学术为何物,
整个社会,
以为社会研究学者是傻瓜,是书生,不会捞分,
不重视相关教育,不重视真理,
最后总要有点报应的,
这个事件,
是整个社会资金分配不合理的一个小报应。

主要就是不重视真理,
社会上流行能捞一票就是一票,
什么历史、责任、全局,
全部抛诸脑后。。。。


171#
 楼主| 发表于 2013-9-28 11:57 | 只看该作者
奉橘 发表于 2013-9-28 11:23
从上海世博会“不小心”盗版了日本歌曲,想到的事情

我这个人不擅长书法

发表于 2010-4-3 04:29:03
这一点,
大家都是知道的,
所以,
这个栏目里面,
我的字的价格,都会很便宜。

而且,
主要是给朋友们交流,
没有指望哪一天,
可以出现“市价”。

我在国内期间,
写的字,可以随时邮寄,
在国外的时候,可能就会一个半月左右,邮寄一次,请大家原谅。

谢谢大家阅读帖子!

价格是这样的:

我贴上来的作品,
不论大小,
180元一件。

如果谁让我写指定内容,四尺之内,880元一纸。

价格包含国内邮费。

如果有不合理的地方,
我会调整。

所有交易,
以公开发帖为准,
短消息不算数。

谢谢!

在21世纪,写字越来越难了。

因为信息很公开,评论相对处于有利位置。

即便是启功的书法集子,
要是挑毛病,
也都是毛病。

所以,
我这里写的字,肯定毛病很多,到时候请大家多批评。

我现在国外,
书从国内发出,
无法签名,抱歉抱歉!

通过这个版面,
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逼迫自己增加对书法的投入时间,
否则,
写字时间还是太少了。

172#
 楼主| 发表于 2013-9-28 11:58 | 只看该作者
奉橘 发表于 2013-9-28 11:57
我这个人不擅长书法

发表于 2010-4-3 04:29:03

贺新春


发表于 2010-2-12 11:44:3
牛年即将过去,
每一年总会有一些事情是一样的,这些事情,就是常数。


每一年都是不一样的,
都会有不同的目标,都会有原来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你都得用你自己的智慧与运气,去对付这些事情,也就是应对世界。


《兵法》有时候是管用的,
更多的时候,
你会发现,你遇到的情况,《兵法》里面没有说过,
这个时候,
谁也不知道是什么力量,会决定你的办事方式,
也就是你的思维方式从哪里来,谁也不知道。


这些思维方式(可能也包含了性格),
决定了每一个不同的事件,都会有很个人化的、不同的解决方案,
这些方案累积起来,
就成为你这一年的成绩。


牛年即将过去,
很多朋友在牛年成果丰硕!


虎年即将来临,
祝大家新的一年,虎虎生风!


173#
 楼主| 发表于 2013-9-28 12:03 | 只看该作者

发表于 2010-2-10 01:13:07
我一直在研究宋代绘画,
这个领域,主要需要寻找、分析,解读文字、图像资料。


书法领域,
我一直关注,但是不敢称有研究。


书法似乎更加需要队现象有一个“新的认识”,
因为书法的基本资料,
大致上是明确的。



发表于 2010-8-28 08:33:01
艺术鉴定,
还有一个问题,
就是难度问题,
好像人们总是忘记了我说的“跳高运动员”的例子。


174#
 楼主| 发表于 2013-9-28 12:09 | 只看该作者
奉橘 发表于 2013-9-28 12:03
发表于 2010-2-10 01:13:07
我一直在研究宋代绘画,
这个领域,主要需要寻找、分析,解读文字、图像资 ...

关于艺术市场的一点观察


发表于 2009-12-21 18:17:41


因为这个市场说到底不大,
只要有大资金进入,
这里就会翻腾得比较厉害,
这个市场其实挺适合作为经济学标准实验室。


一两个关键人物,
就可以把这个市场搞得变化很大,
2005年的时候,
我们似乎还没有认识到这一点。


而且在这个市场里面,
被消灭的资金,
似乎比股市还要高。


一批人被消灭了,
都感觉不到。
只能看到新面孔,记不得被淘汰的旧人物。


新资金的进场,
是永远存在的,而且由于进来就比较厉害,
因此永远有意外,
这个市场的意外永远是常态。 

175#
 楼主| 发表于 2013-9-28 12:21 | 只看该作者
奉橘 发表于 2013-9-28 12:09
关于艺术市场的一点观察

对于中国艺术品市场,看看一个西方记者的描述


发表于 2009-12-2 15:33:29 |只看该作者


英国《经济学人》杂志2008年11月26日文章:中国艺术品回流故土   


十九世纪下半叶和二十世纪早期,收藏中国艺术品和陶瓷曾在西方社会风靡一时。职业寻宝人的大笔买入,以及德国、荷兰、法国、英国的战争劫掠,将大批中国艺术品带入西方收藏市场。但过去十年中,欧洲和美洲买家的数量已在减少。   


业内人士称,市场上有精品出现的时候,欧美顶尖私人藏家还是会准备一搏。但是现在,大多数对中国艺术品有兴趣的西方人更趋向于成为卖家,而非买家。   


从1949年开始,中国就禁止了国内私人拥有、继承或交换文物。直到邓小平修订了相应政策,中国大陆收藏家才得以迎头赶上,紧跟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主导了市场的日本买家,和九十年代开始大量买入的台湾和香港藏家。   


现在,中国大陆人已经越来越多地出现在拍卖厅。在经过与前人艺术成就的长期隔绝之后,他们对自己的历史非常有热情,特别是任何连接现代中国和往昔辉煌的东西。 新富者如宁波徐其明,中国最大的鳗鱼出口商;陆汉振,靠销售摩托和汽车轮胎材料致富的浙江实业家,都是颇有实力的买家。   


这些买家不仅仅来自于北京和上海这样的传统政治和经济中心。中国大约有7个城市人口超过五百万,对艺术品的需求在广东、四川以及更偏远的一些地方都同样强烈。苏富比亚洲部主席黄林诗韵称其为“自然回流”,并表示,中国大陆的购买势头已经上升了十年,并且各地都是如此。   


中国买家迅速发家之后,迫不及待地想要建立自己的收藏,并愿意为此付出高价。苏富比中国艺术品专家仇国仕称,“他们就像是自助餐会的迟到者,比欧洲人或美国人都更主动。”尽管中国今年的经济增长可能只有8%,却仍然远高于世界上大多数地区。根据胡润百富榜,中国或许是去年极少数的美元亿万富翁数量仍在增长的国家,从101人增加到130人。   


熟悉中国艺术品市场交易商和拍卖商估计,在香港和台湾大约有150名收藏家每人每年在购买中国艺术品方面支出至少一百万美元,并且这个藏家群体的数量相对稳定。这一级别的中国大陆人大约也有150名左右,但数量却在迅速增加。现在,香港拍出的中国艺术品比纽约、伦敦和巴黎更多。2004年,苏富比在香港的春拍和秋拍中,七十位内地买家购买了价值一千万美元的艺术品,今年,这个数字翻了七倍,而内地买家的数量也增至195名。 更多的人则通过香港的大交易商竞标。苏富比亚洲区行政总裁程寿康说,“中国大陆已成为我们的主要市场。”   


中国大陆买家戏剧性的初次亮相是在1999年四月,此前在收藏界名不见经传的两名潮州青年企业家,开始在拍卖场上购买艺术品和陶瓷,令亚洲金融危机之后的市场提前复苏。他们得到香港艺术品交易商翟健民的指导,后者是香港亚洲艺术品市场的领衔人物。   


中国买家购买艺术品自己收藏,但他们也喜欢将其作为礼物赠送给重要客户甚至政府。主管部门也慢慢收紧了回流艺术品的再出口。过去,中国买家可以在购入后两年内将藏品再次售往国外,但是现在这个期限已经缩至六个月。   


历史和传统比美学对中国大陆买家的影响更多。出于文化原因,他们会避开墓葬陶器一类。对西方收藏者极具吸引力的宋代早期陶瓷,中国藏家却兴趣不高,他们喜欢的是装饰性很强的明青花瓷。   


中国大陆藏家还喜欢印章、漆器、古犀牛角、青铜器、木雕家具、玉石,尤其是和田工匠为清朝皇帝雕刻的和田白玉。皇室用品更是价值不菲,特别是和乾隆以及其他一些清朝帝王有关的物品。   


上个月,苏富比在香港拍出的二十件中国陶瓷和艺术品中,十九件为亚洲收藏者购得,多数为私人买家。最激烈的争夺围绕一件珍贵的紫檀木乾隆宝座展开,估价二千至三千万港币的宝座经过惊心动魄的竞价,最后被一名上海商人刘益谦以近八千六百万港币的总成交价拍得,创造了单件中国家具价格的世界纪录。   


中国人对自己艺术品市场的胃口,加上他们的商业嗅觉,推动了艺术品市场在全国的膨胀。1992年之前,中国大陆尚无拍卖行。到了去年,根据艺术品经济公司(Arts Economics)麦安德鲁女士(McAndrew)对中国艺术品交易做的一项专门研究,中国目前拥有约五万名艺术品交易商,以及超过两千家拍卖行,其中最大的是保利国际拍卖公司和嘉德国际拍卖公司。   


外国人仍然不被允许在中国拥有拍卖行,但中国人却急于向他们学习。2005年开始,佳士得和北京的永乐国际拍卖公司签订了授权协议,后者可以使用佳士得的名字,并受益于更好的透明度和顾客保护,以及培训和会计方面的国际标准。西方的几大拍卖行在中国知名度都还不高。艺术品市场观察者推测说,中国或许有朝一日会引入一家领先的国际拍卖行,但那也是后话了。   


中国将本国艺术品购回国内的热情既让外界兴奋,也引起了一些忧虑。许多人担心市场上的赝品数量越来越多,其中做工最好的来自日本和中国。不断上涨的价格推动了赝品的交易,也导致了更多的盗墓行为。此外,中国限制文物交易的声音也越来越强烈。在近五年协商之后,布什政府才在最后时刻同意,禁止一大批中国文物进口美国。而这个协议的力度还并没有达到中国的期望,近几周,中国政府称将加强对文化遗产流出国境的控制。计划的方案是禁止出口1911年清朝结束之前的所有文物



刘九洲:
我已经有很多年习惯的忘记了作为一个记者,
应该如何描述这个市场的成长过程。


今天看了这个西方记者的描述,
赶到愚蠢的记者,
只会“打听”一些文字,
然后前言不搭后语的堆积在一起,
成一个“报道”。


真是一个新闻记者应该感到脸红的事件。


难道记者就不能告诉人们接近真相的东西么?


176#
 楼主| 发表于 2013-9-28 14:35 | 只看该作者
奉橘 发表于 2013-9-28 12:21
对于中国艺术品市场,看看一个西方记者的描述

古代艺术品的价格,今天凌晨终于脱离人民理解水平了
发表于 2009-11-23 12:50:15


保利拍卖行,出现了两件1亿元以上的东西,
终于标志着中国艺术品的价格,
脱离了人民理解水平。


很好。

今天凌晨2点半之前,发生了几件事情,


3件书画,在保利的拍卖中,获得了1亿元左右的成交价。


今天太阳落山之前,在嘉德拍卖场中,成生了价格1亿左右的两个书法手卷,以及将近5000万的董其昌手卷,


这个成交,再次告诉人们这一天发生了什么。


这一天,有五件中国书画类作品,超过了1000万美元,其中有一件超过了2000万美元。


五件作品中,四件是中国古代书画,一件是近现代书画。


五件作品中,三件是中国古代书法作品。


各种博客已经开始评论与计算这意味着什么。


其实,不要去猜测与评论,


价格的形成,至少需要两个人争夺,


而且,在这个层次上,金钱不是关键因素。


这拍卖仅仅是告诉人们:当中国人需要用钱去装点江山,装点历史,装点门面的时候,


只有一种东西可以让非中国人闭嘴,


那就是中国古代书画。


20年来没有被认清的事实,今天清晰地浮现出来。


数十年来一直蠢蠢欲动的、花里胡哨的明清瓷器,一直试图“代表中国”的明清瓷器,


今天遇到的空前的、堪称毁灭性的一击。


这一击,只有几个小时,


但是数十年来,无数次拍卖制造的文化假象终于消失了。


数十年来不少来自汉文化边缘的、不懂文化的商人们制造的汉文化假象没有了,


所有怀疑中国古代书画的疑问也没有了,


因为古代书画,今天只鸣了一下,市场为之失色,格局为之倾斜。


中国艺术的代表,只能是中国古代书画。



嘉德拍了15亿。

秋天最危险的一个拍卖终于过去了。

市场表现出乎预料。

177#
 楼主| 发表于 2013-9-28 14:38 | 只看该作者
奉橘 发表于 2013-9-28 14:35
古代艺术品的价格,今天凌晨终于脱离人民理解水平了
发表于 2009-11-23 12:50:15

天下无事,出个超级难题给大家做做,两三年出答案来也可以


发表于 2009-11-22 22:56:59


假如两个城市人口,经济规模差不多,
但是文化背景不一样,
一个城市有20个本土文化和世界文化博物馆,
另外一个城市有3本土文化个博物馆,
请问,
博物馆的数量差异,会带来城市经济发展的差异吗?


请问,
用什么办法来做这个研究?


以我的感觉,
这个题目,
要靠李跃林或者得之来尝试,不反对其他朋友尝试。


大家说说思路就可以了。


注意,这是超级难题。



因为没有现成的道路可以套用。

就是要出大题目,
才可以考验处理这个题目的时候,
是否具备足够的学术训练。

费孝通肯定不成。


一定是需要最近20年内明白学术研究方法的人可以。


这是超级难题,哈哈。

我今天仔细再看看这个题目,
这个题目出的比较诡异。


大家慢慢讨论,
不着急。

我说一点个人看法,
这题目为啥没有人反过来做呢?


反过来做的时候,
研究道路应该会清晰很多。

结论无所谓,
关键是过程。

cleveland 城市我去过7,8次,
比芝加哥多很多次,
哈哈,
几乎没有啥东西,
我们都是开车直奔博物馆,
看东西,
走人。


博物馆的饭菜极其难吃,
没有吃过那么难吃的。


178#
 楼主| 发表于 2013-9-28 19:01 | 只看该作者
奉橘 发表于 2013-9-28 14:38
天下无事,出个超级难题给大家做做,两三年出答案来也可以

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徐邦达一去,故宫失力


发表于 2009-11-10 20:56:42


书画鉴定家,到底值多少钱?
今天下午的北京翰海拍卖回答了这个问题。
拍卖中,1823,1824两个拍品号,是六件册页绘画构成的,
拍卖册中,都标为宋代,其实,1823号中,至少一件不是宋代的。


这两个标号的拍品,今天下午,被国家宣布购买了。
这是徐邦达病倒,启功去世后,傅熹年当主任的国家鉴定委员会第一次公开购买宋代绘画。


作为一个长时间参与市场的人,
我最为奇怪的是:去年的《瑞应图》国家为什么不买?
这个时候突然买这几个价值不及《瑞应图》10%的册页,何也?


这真是一个典型的庸才的决定。


我没有去问任何人,自己想一下,
也许是,《瑞应图》的真伪与价值在国家鉴定委员会内有不同意见。


而这几开价值不高的宋代绘画,真伪上确实不存在难度,于是乎容易“一致意见”。


真是庸才集合。


缺乏了徐邦达的鉴定委员会,其实就是放走了《瑞应图》。


说得更加直接一点,去年嘉德拍卖场上,至少有10批人(至少10批人潜在参与了拍卖)的鉴定眼光, 超过了国家鉴定委员会中的一些人员。
徐邦达一病倒,缺乏一语定乾坤的人物,使得国家在去年丧失了购买《瑞应图》的天大的机会,


徐邦达值多少? 他生活一年,就值得一卷《瑞应图》。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反过来说,
要想国家利益得到保证,
鲜榨了这几个人的饭碗要紧。

我是说一个理想状态,
其实国外博物馆要做得好,
也得是私人的。

哪里哪里,
克里夫兰与何惠鉴关系有的,
但是,
他们关键是李雪曼。


那才是关键人物。

Sherman Lee 才是克里夫兰的绝对灵魂人物,
王世襄书中提到他。书中互相充满了仇视。


2008年才去世。


1999年《溪岸图》辩论的时候,
态度傲慢的其实是他。不是高居翰。

是他的领导。


直接行政领导。


179#
 楼主| 发表于 2013-9-28 19:05 | 只看该作者
奉橘 发表于 2013-9-28 19:01
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徐邦达一去,故宫失力

无疑不进


发表于 2009-10-26 15:52:5


其实鉴定古代书画,也是“无疑不进”,
昨天在瀚海看到陈老莲的绘画,就是想不出来出自何处。
昨天晚上突然记得是纽约曾经拍卖过的一件作品,
而且当时就卖得很贵。
今天早饭以后到丽晶龙之梦再看一次,感到这件陈老莲的绘画,确实是他早年精心之作,
那些若有若无的松针层次,完全展示了这一点。
昨天同时让我疑惑的是1200万的文征明,不知道是否真迹,
今天再看一次,依然不得解。
午饭以后跑到上海博物馆,看文征明《江南春》。
以前至少看过这件作品五次,而且也是认真看了,但是由于没有任何“问题”,
所以也看不出啥来。
今天带着问题来看,一下子豁然开朗,
一下子明白这件之所以为真迹,为啥是真迹。大名家作品还是有鸿沟的。
同时看了蓝瑛,那张画以前也没有看仔细,今天因为联系了故宫的那张,嘉德预展的那张,
于是一下子看明白了。
“两涂轩”中一直展览的董其昌信札九通,也从来没有好好看过,
今天仔细阅读一次,虽然有些地方还读不顺,大致上总算是读了,
而且对于董其昌书法的波动有了新的认识。
回来到武康路,看到瀚海全部的预展册子,
王己千旧藏的两个马远册页,底价800万,
我看了乐开了花,从来没有东西那么贵又让我高兴的,哈哈哈哈。

这两天拍卖预展太丰富了。
午饭前去延安饭店看了保利在上海的预展,


很让我吃惊,在我的评价体系中,这是一家一直不太好的拍卖行,


但是,今天看到他们推出的石涛山水立轴,质量很高,


据说以前是150万成交的,这一次价格700万开始,


这个山水画中,一些用笔显示石涛使用了类似拍刷的工具,


这个画家还是有不小的天才的,不是一个笨蛋,


在此前15年中,


我一直看不上石涛,虽然我小时候很喜欢他,那是受媒体的影响。


另外,曾巩的信札很好,1200万底价。


三件陆俨少山水也很出色,


雍正的青花瓶子很漂亮,乾隆的唐英制作的就不成了。


还有一个元青花的大盘子,看着就不对,背面还在圈足上传了两个孔,可笑。


午饭在绍兴路吃的。



连续三四天,
让我看到的东西,
太多了,
我晕忽忽的。


宋代信札,曾巩的很好,其它几件差了一些。


明清书画,有很多好的,
两个董其昌书法,
王原祁,石涛,陈老莲,都非常好。


很少有连续几天之内可以看到这么多好东西的。


180#
 楼主| 发表于 2013-9-28 19:14 | 只看该作者

八年抗战——主观与客观的关系


发表于 2009-10-24 21:43:17
要说抗日战争胜利,
没有主观坚持肯定是不成的,如果早就投了,就完蛋了。
没有客观,也不成。因为客观也在很多时间成为主导因素。


八年前的今天,
我开始了一个新的道路,
到今天,
自己想一下,
也是依靠主观与客观的共同作用。


主观不努力,或者能力不够,
肯定还是不成的。
但是客观世界的变化牵着你往前走,
力量也是很大的。


古人大白话说的,多是正确的。


需要主观,也要客观环境好。

2001年的秋天,
我有点找不到那个时期的照片了,
先站个座位。


10月25日的OSU当天早晨温度是摄氏五度,很冷,
阳光异常灿烂,
我在从停车场到图书馆的公交车上第一次嗅到了完全不一样的味道,这个味道被我一直记住了。
在图书馆,
我几乎啥也不懂,
搬了一堆中国艺术的书籍,大约7,8本,
看了三个小时,
一切都让人感到好奇,也让人感到阳光下的恐怖,
恐怖在于我不知道前面是一条什么样的道路。


回想起来,
那个时候真是觉得有些傻大胆。


今天我写到这里,才深切地感到那个时候的危险性。


那天中午,
吃了麦当劳,
后来的中午,
才开始品尝那条街上的各种风味。

OSU的图书馆给我的最大帮助,
现在看来,就是逼迫我充分的阅读了《中国古代书画图目》,
艺术图书馆在一个非常现代的建筑的地下室,
很多图书不允许借阅,
我只好每天去读,一呆就是3小时,
一般书籍都被我翻了一遍,
剩下的,只有《中国古代书画图目》,可以消耗掉这样的大段时间。
要知道,2001年,《中国古代书画图目》似乎也刚刚全部出版。


后来我可以熟练的使用《中国古代书画图目》,
基础就是那几个月时间打下的。
当时的笔记,
居然至今我还保留着。

2002年3月,
第一次驱车拜访克里夫兰博物馆,
那天好像比较奇异,
前一天晚上下雪,早上就开始融化一点,上午又突然降温,
中午,当我们进入克里夫兰博物馆附近那条著名的公园地带的时候,
简直像进入了一个冰雪世界。
美丽的,难以忘怀的克里夫兰。


那天,
我只记得看到了《溪山兰若图》,
实话实说,
当时啥也看不懂。


我现在有点明白过来了,
如果你不懂,
那么你在拍卖预展的长中,感觉就像我那天去看克里夫兰博物馆。


倒是克里夫兰的瓷器收藏让我大吃一惊,
那天使用单反相机,胶片拍摄,
当时还没有赶时髦去买一个数码相机,真够土的。


那天,
汽油价格,开始上涨,每加仑1.56美元。


这张照片是我第一次去克里夫兰博物馆的留影。





人有的时候是靠运气主宰者,
这就是客观。

当时看到《溪山兰若图》,这就是客观,就是运气不好。

看画时候,感觉非常一般化,
不算好画,
当时我知道,中国已经很多年没有什么人看到这件真迹了,看到,真是机会难得,
但是我依然看不懂,
就像面对一堵墙。找不到缝。

这就是运气不好。一开始就遇到最困难的。

但也算运气不错:让我看到了真貌。

大约直到2006年左右,
我才从理智上搞清楚,山水画中,早期山水画是很困难的一个狭窄领域。
花鸟画与人物画则相对容易一些。

很幸运,
几个月后,我就遇到了一件真正的花鸟画。
其实,
绘画会在你面前“融化”的,
如果你不熟悉绘画史,只看一张画,那只能感觉到一堵墙,
因为你啥都看不懂。

看多了,
很多环节清晰了,
你就会很轻松的知道画面信息中的脉络,
画面不再是一堵墙,
而是像雪糕一样,“融化”掉了。

2002年的春天,
还有一件事情,今天看来对我很重要。
就是我在完全不知道深浅的情况下,开始写《中国绘画史》,
数月之后,改成《宋代绘画史》。
这样不断的自己尝试使用原始材料,构建宋代绘画史,
有莫大的好处。

很多人以为,要先学习,再干嘛干嘛,
其实呢,
当你认真学习的时候,其实就是一个放弃直接面对原始材料的过程,
等你学好了,对付原始材料的能力大约也就没有了。

多年以后,
我才明白,世界一流大学的社会科学教授的真正能力,就是有本领处理原始材料。

反观很多似乎也感兴趣的朋友,
他们的缺陷,正在于没有处理原始材料的能力。

这与上面春眠说的,宋画中,没有更多的机会让你检验,
有点类似。

我忘记强调我自己有一个与一般鉴定书画的人的不一样的知识背景,
那就是我关于古代瓷器有相当多的知识,
尤其是唐宋元瓷器这一块,
我的知识算是高级爱好者,或者是低级专家。

在1999年之后的一两年中,
我在这个领域的实战次数,数十倍于书画。
收获马马虎虎。

我强调这个背景,
就是今天我发现有两点值得说一下的。

第一点,在瓷器领域,
你永远别指望买到与书上一样的东西,你买到的真品一定与标准物品有一些差异。
玩书画的人不少终身不懂得这道理。

第二点,瓷器鉴定中的鉴定高手,头脑都是相当抽象的,
他们可以看一个残片就判断时代与窑口,
这相当于看画只看局部,就可以判断。
瓷器那个领域,高手不少,他们其实每个人都是“徐半尺”。可惜他们没有进入书画鉴定的领域。

只看瓷片的办法,是很不一般的训练方法,
所以在绘画鉴定领域,我可能不自觉地受到这个瓷器领域影响很深。

在2001年到2002年,
我在看书画资料的同时,很高兴看了很多美国与日本出版的中国瓷器书籍,
其中很多品种《中国陶瓷全集》未曾涉足。
也有很多珍品足堪惊世。

因此,
我逐渐放弃的古代陶瓷的收藏,
不少原来玩瓷器的朋友觉得我很奇怪的放弃了,
其实我是看到了这条路走下去不可能获得更大成绩。

他们也对书画领域感兴趣,
他们以为书画鉴定的人都高不可测,
当我告诉他们一点真相的时候,
他们惊愕非常,
以为不可能。

这样一来,大家就知道了,
书画就是一个很多人其实不敢,或者说没有力量涉足的领域,
这样一来,
中国最珍贵的书画,宋元书画,
其实就成为了一个风暴中心,也就是风平浪静。

直到今天,
我还偶然在拍卖场上施展一下古代瓷器鉴定能力,
实在不好意思,
现在我只能靠力胜,而不是10年前的知识取胜了。


我也不知道是否有老天爷,
真的不知道。

从客观上看,
很多事情似乎可能发生,
又似乎不太可能发生。

这个事情不能想得太深,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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