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以类聚,人以壶分。
未免武断了些?的确,用一件简单的日用器皿将人标签化,怎么看都是武断且偏激的。但是,中国人历来视人品为艺品,艺品为人品。某种意义上讲,中国艺术自古都是“道艺合一”的。一件作品,除了反映功力和风格,还透露出作者的个性、气质、精神乃至人生的信念。这样的例子太多了。李杜的诗,张旭的草书,八大山人的画。紫砂壶也不例外。我们习惯在紫砂壶上检视作品中的人文蕴涵和人文情怀,并试图去图解作者的道艺观,在艺术语境中咀嚼作者的胸次和人品。 都说壶如其人,反过来,“人如其壶”也一样说得通。举个例子,徐风在《一壶乾坤》中曾这样描述时大彬:时大彬不拘小节,开朗健谈,是个性情中人。 有一位叫徐应雷的先生对他的“形状”多有不恭之词,说他“其状朴野,黧面垢衣。”老舍说:“这世间的真话本就不多,一位女子的脸红胜过一大段对白。” 一把老壶的包浆也胜过一个长长的故事。 物以类聚,人以壶分——唠叨了半天忽然觉得自己迂腐的可笑,或许于做壶、玩壶的人看来,哪有那么多说辞?在他们眼里,壶,就像是枕边人身上衣,不动声色地相处,面无表情地相爱,就这么顺其自然的耳鬓厮磨,直到天荒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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